http://b.niaojidi.com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是什么引起的:蝙蝠引起冠状病毒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是什么引起的:蝙蝠引起冠状病毒

(图虫网/图)

(南方周末报系原创,限时免费阅读中)

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张劲硕:“我1998年开始跟随导师、师兄钻山洞、抓蝙蝠、研究蝙蝠,到我2010年转型作科普,那12年间我几乎天天接触蝙蝠,为什么我没有感染上病毒?”

广州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原院长吴毅:可能是某些野生动物栖息在蝙蝠相近的生活环境,被感染并携带了冠状病毒,继而产生了变异,在经过人类非法贩卖、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给蝙蝠冠状病毒创造了传播的机会。蝙蝠本身是对人类有益的动物,正常情况下即使他们携带有病毒也不会传染给人类。

蝙蝠成了这场疫病的焦点。

在1月里鸟基地博客就发布过一篇博文《管住嘴拒绝吃野味》,读者可以阅读一下,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2020年1月23日,中科院武汉病毒所石正丽团队公布了他们的研究发现——蝙蝠是最有可能携带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野生动物,石正丽是该研究所的研究员。

那么,对于“新型肺炎”来说,蝙蝠的“罪过”有多大呢?

早在1月21日,多年研究蝙蝠的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张劲硕就通过微博发声,认为蝙蝠无罪,“我1998年开始跟随导师、师兄钻山洞、抓蝙蝠、研究蝙蝠,到我2010年转型作科普,那12年间我几乎天天接触蝙蝠,为什么我没有感染上病毒?”

在张劲硕看来,蝙蝠携带各种各样的病毒,但并不意味着它们都得病。吃野生动物才是罪魁祸首。

2020年1月24日,由北京大学保护生物学教授吕植牵头,19位院士学者联名呼吁,杜绝野生动物非法食用和交易,从源头控制重大公共健康危机。

夸大的危害?

周佳俊也接触过上千只蝙蝠,没有得过传染病。

他是浙江省森林资源监测中心湿地与野生动植物资源监测处工程师,有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做动物多样性调查,淡水鱼类、两栖爬行类和兽类翼手目动物都在他的负责范围内。

自2016年起,他开始做浙江翼手目动物的本底调查,在全省跑了三十多个点,七八十个洞穴,在各地摸查蝙蝠分布情况。对于数量较大的蝙蝠群体,他还会向当地疾控单位提供样本,让他们分析是否携带可能传染人的那些病原体。

他的防护装备只有医用手套、口罩与酒精。进洞穴后,要近距离观察蝙蝠,拍照片。它们的种类很多,有些蝙蝠外形相似,“拿在手里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只能通过DNA测序或超声波分析。

冬季是最容易接触蝙蝠的季节,方便周佳俊采样。他只需要带个昆虫网,将高处的蝙蝠敲掉,戴着手套抓住,冬眠的蝙蝠不会反抗,“就跟摘果子一样”。

春夏季则复杂一些,抓洞穴生活的蝙蝠,要将洞口用网封住。等待蝙蝠晚上出来觅食,飞出洞穴,撞进网中。不进洞的蝙蝠,需要在溪流或林间小道的狭窄处布网,守株待兔。有些蝙蝠是“像燕子一样住在人屋檐下的”,周佳俊得从空调外机洞里将它们掏出来。

做蝙蝠研究,免不了要上手。蝙蝠的脖子转动幅度很大,抓住后颈也能咬人。前几年,他常被蝙蝠咬伤。

每次他都得去打狂犬病疫苗。至于其他可能存在的病毒,“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随身携带酒精,迅速消毒伤口。

周佳俊说,蝙蝠研究者基本上都被咬过,“但是我们现在做蝙蝠研究的同行,没有一个人出现过未知疾病感染的”。

在与蝙蝠打交道的过程中,周佳俊觉得蝙蝠于人类大有裨益,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生活空间与人类也不重:“大家不去接触,不做贸易,也不干扰它们的环境,可能更安全。”

源头在哪里?

但根据石正丽团队的研究,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很可能是蝙蝠。1月23日,团队公开发表的论文称,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在全基因组水平上与蝙蝠冠状病毒的同源性为96%。

对此,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应急技术中心主任谭文杰的态度相对谨慎。1月26日,在央视的报道中,谭文杰称,“我们发现,新型病毒和在浙江舟山的一种蝙蝠身上的冠状病毒有90%的相似性,国外也有研究声称找到另一种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与这个病毒相似性达到96%,但即使同源性这么高,也不能认定新型冠状病毒就来自这种蝙蝠。”

石正丽团队曾在2017年指出,SARS病毒的真正来源是云南的中华菊头蝠。

此次被石正丽团队检测到的蝙蝠冠状病毒属于来自云南的中菊头蝠(Rhinolophus affinis)。那是一种生活在森林中的小个体蝙蝠,与中华菊头蝠(Rhinolophus sinicus)只差一个字,并非同种蝙蝠。

张劲硕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两个种类很容易混淆。”国内蝙蝠分类学研究者凤毛麟角,蝙蝠的基础分类学研究稀缺,他不知道这次的传染源蝙蝠种类是谁鉴定的。南方周末记者提出采访需求后,石正丽表示接受采访需要经过单位批准。

张劲硕曾跟随导师张树义做过早期SARS野生动物溯源工作,与石正丽团队合作寻找SARS病毒的源头。

“很多问题没法多说。”张劲硕拒绝了几十位记者的采访请求,选择将自己认为可以说的话发在社交媒体上。他认为人类打破了界限,将不属于人类的病毒引进到人的身体,病毒在新的环境下变异、进化,形成新的类型,甚至新种。然后开始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相关研究团队目前仍在寻找病毒的中间宿主。北京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教授朱怀球团队1月24日发表的研究文章,认为蝙蝠和水貂可能是新型冠状病毒的两个潜在宿主,其中水貂可能为中间宿主。

研究提到,通过比较所有宿主在脊椎动物上的病毒传染模式,发现水貂病毒的传染性模式更接近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而这只能锁定其为病毒潜在宿主。

北大课题组指出,蝙蝠身上的多种冠状病毒,可能先传染至其他哺乳动物,再传染到人。

“不一定是直接吃蝙蝠。”广州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原院长吴毅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有可能是野生动物市场有蝙蝠,或者说在饲养环境当中有蝙蝠的这种病毒,感染到人类。”

吴毅认可这样的观点:即蝙蝠有可能为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源头。可能是某些野生动物栖息在蝙蝠相近的生活环境,被感染并携带了冠状病毒,继而产生了变异,在经过人类非法贩卖、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给蝙蝠冠状病毒创造了传播的机会,从而导致了本次人类难于预防的重大传染疾病事件。蝙蝠作为自然生态系统中的主要成员,本身是对人类有益的动物,正常情况下即使他们携带有病毒也不会传染给人类。

“我可以说百分之百不会(有人吃中菊头蝠)。”周佳俊肯定地说,中菊头蝠个体太小,每只重量只有几十克,没有食用价值,去了毛也没有肉。

2020年1月中下旬,社交媒体中出现了以蝙蝠做食材的图片。带毛的蝙蝠呲牙闭目,躺在汤中。

周佳俊觉得有人在恶意引导舆论,造成恐慌。他发现,网上疯传的蝙蝠汤并非来自国内,实际上是帕劳的水果蝙蝠汤。

周佳俊特意在微博上辟谣,他说,图中的蝙蝠名叫帛琉狐蝠,平时喜欢吃水果。清炖这种帛琉狐蝠,是旅游国家帕劳拿来吸引游客的噱头,满足人的猎奇心理。这一行为直接导致帛琉狐蝠成为濒危物种,增加了人类被未知疾病感染的风险。

而国内部分地区确会食用去毛的大蹄蝠。周佳俊曾在2018年初曝光过福建西部山区某县公开贩卖食用蹄蝠的情况。当地卫生监督部门过去查处,但给周佳俊的反馈不大乐观。“他们说这一次已经把这些(蝙蝠)都收缴销毁了,但是当地存在吃蝙蝠的传统,很难将它根除掉。”

“从源头控制重大公共健康危机”

此次“新型肺炎”的传播途径尚未被完全掌握,但“杜绝野生动物非法贸易和食用,从源头控制重大公共健康危机”的呼声已引起共鸣。

2019年1月22日,针对此次疫情,19名院士、研究员、大学教授在一份联名建议中发出倡议,呼吁严打非法野生动物贸易,杜绝非法野味。

“中国野生动物贸易,已经到了非常猖獗、极为可怕的地步。”山水自然保护中心保护主任赵翔说,他去过的乡镇一级市场,都存在非法经营野生动物的情况。鳄鱼、孔雀、鸵鸟、水貂、狐狸、刺猬、竹鼠等动物都成为了食客的盘中餐。

竹鼠养殖是近年兴起的一项农业致富手段。湖南永州的一位养殖商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鼠种是从网上育种商人处买来的,育种商本身就没有野生动物驯养证,养殖户不可能去当地林业部门办下野生动物驯养证和经营证。”

据这名持证养殖户介绍,他的养殖场曾出现过一次疫情,造成三百余只竹鼠死亡,“上报后林业部门要求自行无害化掩埋,最终也没有搞明白是什么原因”,大型养殖场通常是半开放的顶棚,不排除会有野生鸟类或蝙蝠飞入养殖区域。

由于野生动物的主管部门是林业部门,而林业部门也鲜少涉足农村养殖业,相反不少县乡政府甚至将其视为脱贫攻坚的抓手,支持各村推广竹鼠养殖。

赵翔指出,基层执法难度很大,区分人工驯养繁殖和野外抓捕的野生动物存在技术难度。但仍需加强执法及明确职责。“到底林业部门管什么,工商监管部门管什么,检验检疫部门管什么,食品部门管什么,基层并没有那么明确。”

对于野生动物保护,一线林业工作者有自己的苦恼。

院士、专家联名呼吁发出后,反馈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要调整立法、调整名录、增加“三有”动物(具有重要生态、科学和社会价值的动物)的保护强度和力度;二是加大执法和监管力度,明确部门职能,进行溯源管理。

“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出在许可证上。”联名发起人吕植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林业部门对驯养繁殖野生动物审批许可的程序和管理存在漏洞,“大部分商家是有合法许可的,但许可是含混不清,管理混乱”。

多位林业工作者向她反映,在具体的许可证办理工作中,缺乏具体名单,对于非重点保护物种大多没有具体指导意见,“没有任何地方说这个动物不能养,他就得给人许可”。

“我提出来说,林业部门应该拿出名单来,就是哪些可以驯养繁殖,哪些是不可以的。其实这个名单林业部门自己也拿不出来。”吕植指出,目前保护动物名单较为清晰,对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规定的国家一级和二级重点保护动物,有相对严格的管理机制。

但非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名单存在较大问题,由各省份列出来的地方性重点保护动物,和“三有”动物,像果子狸、獾、刺猬等,仅需县区级林业部门审批即可获得捕猎证,非法捕杀、驯养繁殖及经营现象严重。

非法野生动物贸易带来的不仅是生态系统的破坏,而且危害公共安全,给每一个人的健康带来风险。

吕植在文章中指出,未来人类和动物传播疾病的风险有两点,一是野生动物非法食用与贸易,二是破坏野生动物栖息地。他们希望更高级别的政府和主管部门能够看到这份建议,从管理规定和立法角度遏制野生动物非法食用与交易问题,

2019年 1月26日,市场监管总局、农业农村部、国家林草局联合发布公告,宣布即日起,全国暂停任何形式的野生动物交易活动。

南方周末记者 高伊琛 李玉楼

分享或转发请注明内容出处:鸟基地博客(短称鸟基博) 让更多的小伙伴一起学习吧!

本文链接地址:http://b.niaojidi.com/xw/1688.html

郑重声明:为了让鸟基地博客信息更丰富,我们修改了原文排版和分段,如有冒犯你的利益,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感谢!